淡墨淋漓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纯双道墙七月产粮活动】#魔道#人生如戏,吃瓜看剧(一)

*简介+设定+目录走我

*双道墙七月活动参与作品,元素是

【笑靥】

【牵手】

【凝视彼此】

*↑主要是怕太不明显还是标一下好了233

*CP:双道忘羡追凌

*本章是双道主场



【一】


  

茶馆里闹得厉害,当中围的正是一位说书先生,面对几乎戳的鼻子下面的人群也丝毫不见慌张,一手不慌不忙把折扇摇成花型,声调抑扬顿挫,间隙偶有惊堂木响个一两声。喝茶打尖,歇脚过路的人们多少能听见点漏声,不由好奇地垫脚抻脖子企图听个两耳朵。

  

这一听清楚,说的正是近些日子镇上幼童失踪之事,本来还算安静的茶馆顿时吵吵了起来。在座众人多是本地常住户,哪用听说书先生念叨,很快分成了几拨圈子,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热闹,最夸张的那边围了一圈人,居然把说书的那拨的气势压了下去。

  

人各自归各自挤成一团,反倒让原本坐在最不起眼的后角落里的三人显得格格不入,引人注目。若是有人定睛一看,这三位也够不搭的。两位年轻男子身着道袍一黑一白,佩剑有意遮掩了几分,免得因携带凶器进公共场所而引起麻烦,拂尘搭在臂弯。

  

再看二人生的皆是清秀俊逸,然身着白衣这位面容更为温文一些,手端杯盏有一搭没一搭的抿着茶水,双目清亮,环顾四周时眸中隐隐透着笑意。

  

若是单看两位道长倒并不稀奇,毕竟四海云游的修仙之人也见多了,只是他俩中间还坐了个小丫头,青衣挽发,五官好生秀气。此刻正紧紧搂着白衣道长的胳膊不放,脑袋一点一点的,要睡未睡。不消片刻她整个人几乎都滚进了他怀里,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吧嗒一声响,靠在墙上的青竹竿儿“咕噜”一滚,好巧不巧的照着她天灵盖正中就是“梆”的一下。

  

阿箐:“……”

  

她当时就被敲醒了。

  

一个激灵后迷迷糊糊又吓得不轻的想蹦起身,让晓星尘及时地圈了回去,这才保住桌上摞得层层叠叠的盘子上面架的最后一碟蜜饯。

  

阿箐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着作恶的竹竿缓缓从桌肚下头滚过去,悠闲无比,同样缓缓的抻直腿,一脚踩住它,再抬头。

  

宋岚刚刚把目光收回去。

  

睡懵加敲懵的双重眩晕感十分迷人,阿箐脑中晕乎乎的根本没法思考问题,但凭着直觉撒了手,在长椅上一撑,往两人之间空隙正中挪了挪,保持了平日的距离,这才睡眼朦胧地重新去看右手边的人。

  

晓星尘叫她委屈的一瞅下意识轻咳一声,也顺着往右边一瞧,正好是个靠在栏杆边卖糖葫芦的,当机立断递了俩铜板过去,抽出一串向左手边放平,往后一靠一拉,给她撸下去一颗。

  

阿箐口中花生米的咸口早淡下去了,只觉着想嚼点零嘴,这一抬头就是送上门的糖葫芦,立马配合张嘴,酸甜糖浆山楂入口即化便懒得管别的,吧嗒得起劲。

  

转了一转糖葫芦,晓星尘借烛火光再向左望去,见宋岚视线投来,不由一笑:“子琛也要么?”

  

青年天生眉目清俊,薄唇稍勾星眸微眯,纤长的眉睫轻颤,沾着朦朦胧胧的烛光,似是抖散了的满天星辰。偏偏这笑中又夹了几分狡黠,显出了他不易察觉的跳脱,柔了过于清淡的仙气,倒显得更像弱冠之年。

  

“……”

  

宋岚顿时呼吸不畅,乱了一瞬,稳住心神看了眼努力去叼竹签的阿箐,一时无话可说。

  

好在他平时就话少,含得腮帮鼓鼓的阿箐只是好奇地对他眨了眨眼,并没有把话题从糖葫芦上扩散开,也没有在糖葫芦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不容易才撸完山楂,阿箐总算是醒了过来,趴在晓星尘茶杯边儿眯两口白水润嗓,偷眼四下望望。一遍望下来阿箐禁不住又瞟了瞟巍然不动的宋岚,难以控制的感慨起俩道长真的是沉得住气。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故而能耳听六路,一侧进一侧出,同时分辨出几种声音谈不上难事。但阿箐左一回右一回仅仅能感觉出茶馆内外闹哄哄堪比菜场,见状嘴角一抽——道长们是一位能笑出来,一位竟、竟然还听的如此认真?

  

顿时肃然起敬。道长们果然非常人啊。

  

于是她用枕麻了的手在脸上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耳朵的位置,一把捂住。

  

——三人同行两盲一哑,如今盲的可视物,哑的口能言,剩她一个本来就不瞎的,眼下是快聋了!

  

“啪”!

  

一声脆响,阿箐和被敲的桌子同步颤了一下,正是隔壁一桌中年的汉子将酒碗夺在其上,酒水泼了半碗,偏是起劲的时候,情绪激动,简直是要卷袖子上阵。

  

“怎——怎么就,就胡说了?我亲眼见到的,是妖怪!”

  

旁边人嗤他:“得啦,你顿顿二两下肚,走路能扶住墙都不错了,还亲眼看见?”

  

“就是看见!有影子窜进老三家的屋子,当时把我酒吓醒了!”

  

“有影子,为什么是妖怪?不能是拐子吗?”

  

“切,长得跟狐狸似的拐子?”那汉子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立刻吸引了阿箐的注意力,只见他在空中一通比划,“我跟你们说,你们没见过妖、妖怪,刷一声就在后院子桃树底下没影了,得有这,这,这般大,一下就没了,我看着从窗户进的——”

  

最角落的这仨见过妖怪的,眼睁睁看着他越比划大小越离谱,起初顶死像个西瓜,画到最后,差不多能和茶馆的对过儿,那大户人家门口的镇宅狮子抱个满怀了。

  

正听着不知怎的那人目光一转,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望过来,一眼瞅见阿箐,伸手直指她,大着舌头道:“看,揍,揍像她!擦不多大小!”

  

一边看热闹的熟人看打扮应该是茶馆里跑堂的,很有眼力见儿,见他们三人气度不凡,衣着样貌皆不似寻常人家出来的,而且就算是普通人应该也不乐意被拉出来衡量妖怪的体型,眼疾手快一把兜住他的嘴:“行行行,爷,知道了,您别乱指。”

  

那人醉得也是不轻,被捂着还含糊不清地嚷嚷,手舞足蹈:“你,你信不……”

  

“妥妥儿信!”

  

“……我……”

  

“信!小的真信!”

  

又是一通闹腾。

  

半晌阿箐侧目,宋岚闭眼,晓星尘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他温和道,拢了拢衣襟。

  

宋岚眉睫颤了颤,睁开眼睛,房梁的阴影自上而下笼在脸上,眸子却是明亮非常,微微一颔首,先一步拎起拂雪。

  

阿箐跟在最后,明暗交错耳畔闹哄哄的,不由自主就要去拉晓星尘的手,可此时左侧二人起身要端菜碟,身一抬下坐的长凳顿时向后撇了几寸,眼见她就要一脚拐在凳角上。宋岚见状上前一步,拂尘不动声色却恰到好处地搭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拉,带至身后,右手则准确的捞住了身前人的纤指,掌心相对牵开几步,正好躲开趔趄了一步的小二,冷目一扫。这人刚送完一桌,数完兜里赏钱没来及察觉眼前行人变化,听见桌椅的动静躲了躲差点迎面撞上,连忙倒退两步定睛一看,几人已是了无踪迹。小二愣了会儿突然打了个寒战,小声嘀咕这大热天的有点冷是怎么回事,撞鬼了不成……

  

心里正犯着嘀咕,冷不丁肩上被人一拍,小二一吓,转了脑袋和一名年纪不大的俊俏男子看了个对脸,正是刚刚那桌人中一直黏着另一人的那位,笑得很是亲切,手中笛子坠着的穗子一晃一晃。

  

“小二哥,打听个事。”这人笑眯眯道。

  

小二忙道:“您说,您说。”

  

这人对楼梯抬了抬下巴:“就方才那三位,可瞧见向哪儿去了?”

  

他赶紧一指方向:“我瞧着是向前面最亮堂的——”

  

话音未落听着耳边“噗”得一声响,小二眨了眨眼,却见人来人往的茶楼里再不见这人,目瞪口呆,半天掐了自己一把。

  

卧槽,真见鬼了,还带一送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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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胭脂铺来的这批货成色我看不出一二三来,但这盒盖子是真不行,好大劲儿排出一份来,已经给我呛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最后没辙,只好脱了小外件裹上,往街上一看,可好嘛,天都黑了,琢磨婶子给我留的饭得凉得差不多了,麻利往客栈跑。

  

沿街颠了没两步,盒子直往下滑,而且要时刻盯着不知从哪犄角旮旯顶出来的推车,我绕的脑仁儿生疼,腹诽过个花灯节怎么就这么烦呐,以前挂两盏灯凑合凑合也算完事,毕竟成双成对的,有灯没灯都一个心意。结果前几年不知道哪个混蛋带的头又开始整红线,愣是拖大街上来一捆一捆的卖,当然不说是卖,一人送两寸,不够再续。

  

——可去一边儿吧,两寸的线半个手腕都不够绕的,不买能怎样?本来就不是贵重的玩意儿,甭管是姑娘小伙谁给谁出钱,最后都得领长长一截走。人俩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所谓,拴麻绳都甜甜蜜蜜带冒泡儿,我搁旁边看着就酸的掉牙,真真的,有钱买红线不如买两根油条。

  

好歹油条是吧,逛街逛累了,一人一口喂一喂吃了多好,要红线管什么用?当头绳儿啊?是要跳绳还是翻花?哪这多戏?月老咋不来勒死你们这帮犊子呢?

  

所以不知挤到哪个摊子的时候我也被塞了截红线,站路边上被噎得一梗一梗说不出话,正找回去的道儿呢,挨着旁边听到有人叫了声“星尘”。

  

声音听着是个男子,语气似乎有些僵硬,我下意识一回头,看见一位黑衣道士眼神无奈地看着一白衣姑娘,也穿着道衣,另有个青衣小丫头蹲在路牙子上,手里拄着竹竿儿,两眼失神恍恍惚惚。

  

哦对了,这俩人手握着的。

  

我一挑眉,想起来这段时间镇上总传丢孩子,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婶子家一来没小娃娃,二来做客栈生意稀奇古怪的事碰的多,故而无动于衷。然而这消息传出去时不时引几个修仙的人过来,只是转了转又没了下文,此时我打量一打量,看这仨估计也是,本着有生意不做是王八蛋的原则,我准备凑上去。搭话的理由我都想好了,“两位我这儿有红线相赠,牵一牵白头偕老,您看晚上有地方住没有,我家就那头灯笼最漂亮的客栈,房间多随便挑,妥妥的”。

  

我这步刚迈出去,谁料这二位居然转过头来,这一转过来我的词全堵嗓子眼里了。

  

完犊子,这穿白衣的长得不输镇上最俊秀的大家小姐不假,但绝对是个男的,也妥妥的。

  

我这步子停在半路,手里抄着红线,上不上下不下。

  

在这空气尴尬到凝固的时刻,蹲着走神的小姑娘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我一愣,没来及张嘴她先眨眼道:“姐姐,我们不是本地人,道长哥哥无意结亲,两位都是,不过节,不挂花灯,不收红线,不住客栈,不用晚膳,我眼睛确实不太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天地良心,那会儿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妹妹你眼睛挺好的,是我眼神不行,街上瞎的也不少你们别介意我们这儿真的是正经镇子。不过幸好,我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把腿放回地上,干巴巴一笑:“无事……”

  

这个回答明显没有让三位打消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几位……是来找人的?”

  

这青衣丫头一怔一怔的,很快反应过来,眯眼笑道:“对呀!姐姐,你听说这镇上哪家有丢孩子的吗?”

  

她嘴甜得很,左右两句一绕我也闹不清她是怎么自来熟的了,尽量微笑着把自己清楚的事情和他们一说。老实说我了解的不多,有点怕耽误他们的事,结果话一说完,后面黑衣那位表情终于有点变化,大概是“果然如此”“不出所料”的意思。

  

我不明所以。

  

青衣少女看上去也不像得了要领的模样,不过没出声,二话不说小跳退了步站到了我的身边。而被叫做星尘的白衣道人突然轻笑了一声,唤了句“子琛”,另一位则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四目相对。

  

他站在路牙之下,正好的距离足以让他微仰起头,霎时满街灯火映入清眸中,接汉疑星落*,碎光点点,如化苍穹。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从一个外乡人眼中看见花灯节的盛景,也是第一次觉得花灯竟能美得如此动人心魄。我这个角度恰巧可以看见星尘他的侧颜,背着闹市,瞳底清湛,灯亮恍如浸入了浅溪的火光,隐约摇曳着,温和并澄明,一时间我忽然分不清这密布的繁星是从哪一人的眼中映出来的了。

  

或者他二人根本不是对视,却是从对方的眼中观这熙攘盛世。

  

在客栈待了这么久,我自认见过的人也不少,而这二人对视的一幕愣是看的我一口气没上来。

   

“咳,咳……”

我喉管中的气欲出未出,身边的小丫头倒先一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通红,泪花隐隐,呼噜袖子在鼻子上蹭,我赶紧给她顺顺。

  

“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没,咳咳,没……”她扇了扇气,白色的瞳仁儿一个劲盯着我看,“这粉挺呛人的啊……”

  

我愣了愣,赞同道:“是挺呛的。”











被灌了一碗狗粮后。

阿箐:我擦嘞没眼看【冷漠.jpg】

女主:???【不得要领沉迷吃瓜.jpg】

……

要这种狗粮都不会吃的路人不如去要条咸鱼´_>`





诗句*

出自十五夜观灯

【作者】卢照邻 【朝代】唐代

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

描写元宵节的句子emmmmm拖过来用吧,道长们的眼睛最好看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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