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淋漓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瓶邪#越线(四)

*开头毁沙海格式√
*扒拉开第一章的实情,想打汪谙请随意√
*简单介绍一下反派团体别等会儿打起来分不清谁是谁√
*前文见“越线系列”tag








【肆 谈判】
   
在北京的一个夏日傍晚,解雨臣倚在门轴上和黑瞎子谈人生观,莞尔而笑。
   
在北京的一个夏日傍晚,黎簇收到了苏万发了条微信,『我想写本书,《那些年我们围观过的贵圈儿真乱》』,随意回复了一条,却让那人脊背骨发凉,心惊肉跳。
   
还是在北京的一个夏日傍晚,屏幕上亮着『你还是写个恐怖片儿剧本《背后有人》的好』的显示,苏万颤抖着回头,和一张肥头大耳的宽脸四眼相对,一声惨叫。
 
依然是在北京的一个夏日傍晚,吴邪独自一人走在阴冷的胡同里,矫健的黑影如野猫般伏在墙头窥着他,无声无息。
  
围墙不矮,像两道平行线一样直直地向前延伸,仿佛无穷无尽。吴邪注意到自己已经身处胡同深处,身后的人跟了他很久了,不用猜,是断他后路的。想着心中竟泛起阵阵悲凉。
    
他们只是断了他的逃路罢了,而出去的“路”是给他自己亲手封死的。
   
火红的夕阳挂在天尽头,吴邪抬头想看时一座老宅遮住了他的视线,破门吱呀呀推开,一位牙掉光了的老人瘪着嘴看他,衰老的胳膊连小盆都举不住,抖呵了半天才倒掉浑水,慢慢地挪回屋子里去了。这大概是他到目的地前能看到的最后一个局外人。
  
晚风微微,墙上颓废的荒草战栗着,枯黄的颜色让吴邪心中一动。尽管没有必要,但他小幅度地回了头,身后的黑影不见踪影。
  
到他们的地盘了。
  
路两边散落着瓦砾和石子,水泥路从中间裂开,胡同里只能听见他轻不可闻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的动静。
   
周围居住的基本是剩下不愿走的老人,大部分人都早早地搬开,等待拆迁动工。汪谙确实很聪明,延续数百米的空宅是人工的遮蔽物,无人会猜到这里的某个屋子里藏匿着,曾经势力掌控全国的一个古老家族的现任族长。
  
而今天,吴邪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成为最后一任汪家族长。
   
汽车发出的噪声似乎远了很多,隐隐能听见不安分的司机在大力摁着喇叭,期盼塞车的情况能好上那么些。胡同远远没到尽头,但吴邪逐渐放慢了脚步。
  
是扇旧铁门,上了锈的铁链好像随时会断,门上还贴着庆祝三年前春节的春联,红色的纸张泛出了暗黄色。事实上应该翻进去,吴邪想,可惜体力不允许。门在他的手碰到它之前便被从里面拉开了,吴邪嘴角轻轻挑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两把带着杀气的匕首直挺挺地指着他,持刀的人脸上没有丝毫人应有的情绪,表情近似木然。
  
“让他进来。”吴邪径直迈进小院子,来人走向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汪暮亥的面色很是漂亮,至少吴邪是这么觉得的。他额角上一块青紫,是胖子在重伤的时候砸下的拳印,看来用力确实不轻。汪暮亥左脸颊上有一道旧刀疤,位置甚是奇怪。大白狗腿没带来可惜了,要不然再在右边补一刀多好。吴邪想,就这样看着他,眼里打量打他哪儿该用多大力的意味十分明显,使得汪暮亥的眼神更加凶狠。
   
院门在吴邪身后关上,汪暮亥踢开一截枯树根,用命令的语气叫来手下进行搜身。在这空档吴邪快速扫视了一下院内的人员,门口两个岗哨又跃上了围墙,虎视眈眈地盯着外界的一切动静。一个是汪珋,皮包和他周旋的时候肩膀上挨了两刀,小医院没敢收,送到省医院里一直养到现在,还是没好清。另一个坐在拐角的地方,一动不动,吴邪熟悉他脸上的捕声者特有的专注神情。耳力出人的汪家人在环境适宜的情况下能听清周围几百米内的所有细微动静,他们身手一般不怎么样,可是太难接近和做掉,是个麻烦。
   
吴邪冷眼看向之前跟着他的那个人——他没有穿一般跟踪者的黑衣,而是套了件墨绿色的外衣,特别扎眼——从围墙外翻进来,抖抖灰,走进里屋。他娘的,汪家人个个不好好走路,有门不走偏偏跳墙,看窗砸窗见桌掀桌,妈的汪家那么厚的底子绝对是给这群败家的磨光的。
  
院墙最边上蹲着两个年轻人,一人叼根烟,见吴邪看过来便冲他挑衅般的骂了句,然后拉开院侧小门,依次出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汪家的高手里没有愣头,这两个八成是外族拉过来充累活打杂的人头。搜身的快手能算是个熟人,身手不强纯粹靠一个快字,那次在吴邪眼皮底下偷到了胖子的动脉,而他根本没来及阻止。快手翻了翻他的口袋,向汪暮亥点点头,一拐吴邪的肩膀想压着他进去,不过被立刻甩脱。
 
“我会走路。”快手后撤一步,险险躲开吴邪的假动作,接着便捂着鼻子摔在了地上。汪暮亥眼神一寒,上步就是一勾拳。吴邪收手,懒懒地扫他一眼,并不躲闪。
  
小屋里一人喝令道,声音不大,汪暮亥却身体一晃,赶紧退后。吴邪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简单地瞥了瞥他,大步上前推开那扇新漆过的黑木门。汪暮亥维持着退后的动作,直到它关上才放松下来,恨恨地瞪了一眼。
   
房间小的慌,解放卡车都比这儿宽敞点。吴邪轻轻带上门,不动声色地拨了拨锁舌,随即垂下手,动作快到来不及看清。一张黄梨木小桌后面坐的是汪谙,待到他坐下后方睁眼,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吴邪嗅到了血的味道。
   
五个人,三扇门,哪个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冲出去。汪家余党里最难搞的人全在这儿了。
   
吴邪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能心平气和地坐在汪谙对面,而且周围没有死伤的手下。
   
“吴老板比我猜的更会做生意,”汪谙慢条斯理道,深棕色的眼眸看得吴邪胃里一阵翻腾。上次他见到这双眼睛的时候身边过命的兄弟倒了一个,另一个毅然离开。他慢慢地说完下半句话,吴邪很是好奇自己究竟是怎么克制住听下去的:“你来了,不过老样子不打算合作。想我死吗?”汪谙吐字很慢,结尾音带高了点,很是欠。
   
“没必要这样,”他自问自答般的说下去——反正冲着汪谙能活到现在这一条就可以肯定他神经不正常,“我说过了,我是帮你。”
   
“那谢谢汪族长,”吴邪十指交叉搁在腿上,尽力控制语气,“但麻烦帮一个忙便好。把刀放在你这里,”吴邪的手指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用点力气,切下去就行。”
    
“你还是没闹清楚,没关系。”汪谙笑了,声音有些嘶哑,让他莫名想起多年不见的鸡冠蛇,“知道吗,盯着张起灵的人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如果他一直在你周围的话……吴小佛爷,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我手上的砝码多的很,随便挑两个就能让你纠结致死,但一直没给你时间限制,因为我知道你是聪明人。”
   
“我和他一刀两断了,”吴邪轻蹙眉头,不悦道,“不必费心。”
 
滚他娘的,一个个舌头能翻出花来,明明就是诚心添堵硬是把话说的这么好听。
   
“如果你没有的话那也找不着这里。”汪谙两手一合,偏头一笑,语气突然变得轻快,“最好了,看来我没赌错人。他在哪儿?”
     
“北京。”吴邪看了看他身后墙上悬着的字画。
    
“我要一个具体地点,”汪谙拧了下指关节,发出骨筋拉扯的脆响,“怎么,一刀两断了还不舍旧情。”
   
吴邪收回目光,斜了他一眼:“都断了,我哪管得着他去什么地方。”
    
“有意思。”汪谙脸上露出孩童式的失望神情,有种近似高兴的情感却在他眼里烧了起来,“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吗?”
   
“你的呢?”吴邪直视他,语气里的轻蔑浓得很。汪谙最听不得人这么说话,吴邪找的心理医生给的测试报告是长期处在压抑环境中产生的敏感心理。
  
这招果然奏效,汪谙眯眼看了他片刻,吃吃笑着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在他脸上。
    
“把人从医院全部撤走。”汪谙对听筒说,和吩咐买三斤白菜一样。
   
十来秒后千米外的王盟拿起吴邪的手机,接通备注“王胖子”的来电,随意应答着,冲司机点点头。
     
挂了通话正准备放下手机的汪谙一顿,又拨了一通。
   
“接她过来。”汪谙对手下道,跟讲再带八两猪肉的语气如出一辙。
   
“你要干什么?”吴邪心中一紧,质问道。
   
“没什么,”汪谙“哒”锁了手机屏幕,用解释“我要包饺子”的理所当然声调回答,“想必你的朋友对她的意见不小,保护一下你的新欢。”
   
“……承蒙关心。”吴邪压住心里没来由的惊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戏都开了场,不演到底下不了台,现在得掐准时间了啊。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说说张起灵的问题吧。”汪谙双肘架在桌子上,轻声道,盯着吴邪的眼神里有种“把那叠儿面皮端过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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