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淋漓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瓶邪#碰邪(八)

*我又自动开启了正经写文没人看模式【笑】
*进入收尾状态,钥匙弄出来就解密
*前文见“越线系列”tag








【八 双佩相对】
 
我手里颠着棋子,头疼的看着棋盘。
 
所以说跟聪明人谈事特费劲,跟耳力好的聪明人谈事更费劲,长话短说真是长话短说,短不了就生截,这没头没尾我他娘的猜个屁,只能巴着闷油瓶那儿能有点消息。这差不多算我和他之间的一种默契,刚刚我一言不发挂了电话我便猜着他能意识到我这头有事,最多六分钟就能赶到,故而没有意拖时间。
 
但我确实没料到平页佩反应会这么快,一见不妙抽身便走,干脆利索,女人的第六感太可怕了。
 
眼下那头有闷油瓶盯着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要紧的是赶紧把玉佩弄出来,再来人上门叫我扛着几公斤的金丝楠木跟人肉搏我可没胜算。刚刚和她说了几句话我莫名打开了思路,瞬间记起当年解九爷那局臣子棋的棋谱并没有传下来,我问过小花,他那儿也没有。
 
唯独我二叔因为喜棋曾四方收集过,重新拼凑出了那张棋谱。
 
这么想便通顺了,怪不得秀秀她俩哥哥要去茶馆找事。
 
问题是现在我上哪儿去找它啊?
 
我记得二叔那张棋谱我大学毕业后还他娘的看过,但由于那会儿年轻沉不住气瞅了两眼没看完,不由恨得牙痒痒,只能先在棋盘上摆出象棋的标准开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说下棋我会下不假,技术也算能看,但跟解九爷和那不知名的高手比起来可是土丘对喜马拉雅,完全不是一个海拔单位上的。试着反推不太可能,我努力冷静下来找突破口,目光随意的扫了一圈,突然落在了前台上的那本闷油瓶写到一半的记录上。
 
之前秀秀来的时候我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此番一见我猛地记起来其中有关解九爷的文字中夹了张闷油瓶手绘的棋谱,别是当年下臣子棋的时候他还在一边看了全场吧?
 
想了想我不由一乐,脑补了下棋童式的闷油瓶,意外的有画面感。
 
有图那好办多了,我啪啪啪往上连着拍子,等放到第三颗的时候,我便听见棋盘咯吱了一声。
 
似乎是机关转动的声音,我心知是它,跑不了,继续把手里的“马”摁到位置上。
 
这么一粒粒的向上搁,每一两个子落下去后就会响起轴承发出的艰涩响动,待倒数第二颗撂下去之后,棋盘的侧面“咯嗒”一声,弹出了一个凸起。我试着拽了拽,纹丝不动,看来只能完全按照棋谱才能拿到东西。
 
现在只差最后一颗,但我真是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象棋标准棋子数量是三十二,而我手里的这个配套的棋盒里足足有四十颗棋,九个长得如同复制粘贴一般的“将”排成一排,与我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托小花的福,我见识过一些出自解家人之手的机关,无一例外的都是精巧非常,这棋盘大概不会例外。根据我所见所闻,这棋盘中的机关暗夹应当是由重量解锁,差一分一毫甭说打开,说不定能直接给我来个原地爆炸。
 
要命的是我不知道这错即销毁的临界次数是多少,是不过三,或者干脆是一次性的?
 
脑力活动消耗特别大,这么会儿功夫我出了一身汗,抹了把额头在干布上蹭蹭手,拾起第一粒在手中掂量起来。
 
店里的电子秤根本没用,棋子间的差别太小,称不出来。凭手感判断物品的重量能称得上是一门绝活,我见过有人可以单靠手一托就能报出几斤几两,但我明显没达到那种水平,只能慢慢的一个个掂,左手拿将右手持兵,来回试。
 
幸好这几年跟黑眼睛学的时候不务正业的研究过一些技巧,我不至于走投无路,左右掂了两回,隐隐约约能探出几分端倪。我闭着眼睛忽抬了一下手,冷不丁听见门外有动静,一睁眼看见是个撑伞回望的路人笑了声,再一想,一个中年男人搁屋子里面忽而闭眸沉思忽而倒楞胳膊,跟没吃药一样,不能怪人眼神异样。想着我淡然一笑,怎么讲气势都不能短,便用盘文玩核桃的姿势盘了两圈棋子,对着他眼睛望回去。
 
这下那人不笑了,面部肌肉一抽,带着满脸的不忍直视一抖伞走人,不看了。
 
结果这会儿一盘起来我居然真玩出点不对劲的地方,换了俩接着转,没两回硬是让我误打误撞地挑了出来那唯一一个和其余棋子重量最近的将。
 
这时候不能犹豫,我又试了试,确定无误后往九宫里贴着士一放,一局臣子棋让我照原样摆了全。
 
屏气几秒后听得一声木材摩擦的闷响,再一看,那凸起已完好无损的弹出,其中摆的正是一枚玉佩,这个我能看出来,形状和秀秀手中的那只相对,玉质一样。
 
我这厢才松口气,拿出来揣好放回棋盘后便听见门外一声刹车响,探身一看,只见秀秀从车窗往外望,在阵势小了许多的雨水雾气中对我招手:“有事等会儿讲,赶紧上车!”
 
……
 
挺大的商务车后座中间一排座椅放了下来,秀秀、闷油瓶和我三人对坐,中间放着两枚玉佩。
 
“跟丢了?”我诧异地看着闷油瓶。
 
他正把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闻声点点头,未来及开口,秀秀先接到:“从你店里出来的那人吗?刚刚我家伙计追人跟张小哥迎面碰上了,他先帮我的忙,把凶手摁住了——就是二爷茶馆出的那案子的嫌疑人。”
 
我默然。让闷油瓶去找死者结果先逮到了凶手,算是……意外之喜吧。
 
“是你哥哥的人?”我看她。
 
秀秀坦然地嗯了声,又问:“跑了的那个,我有伙计在附近,要追吗?”
 
我一笑:“不用,在杭州这地儿要你出手做什么,再说她找我有事,小哥动作太急还没从我这儿套出个一二三来,迟早会自己上门的。”
 
言罢我正要叫闷油瓶老实交代他大早上出去上哪处晨跑,秀秀一举手,眼中精光一闪:“吴邪,你那事不忙先帮帮我呗。”
 
我奇道:“你霍家的东西我能帮什么忙?给加班费不?”
 
“能者多劳嘛,加班费没有,不过我可以多说两句。”秀秀道,卷了卷袖口,听语气有些急切。
 
我瞟了眼闷油瓶意思是等会儿再和他聊,他面无表情的也不知有没有收到信号,眼神已是定在了玉佩上。见状我一口答应,让秀秀啧啧道又不是你出力你答应个什么劲。
 
我挑眉答:“我家的人出力和我出力有区别吗?不从来是他动手我收钱,能反过来不成?”
 
秀秀:“……哦。”
 
翻过这茬,她一手一枚,相对一合发出玉石碰撞的脆响,听得我牙发酸,这才道:“合不上。”
 
“我能看出来,”我说,打她手里扽出棋盘里拿出的那只,“这不是你们霍家当家的信物吗,你倒温柔点啊。”
 
秀秀没理我,转头去看闷油瓶:“有什么问题?”
 
闷油瓶皱眉看了半晌,突然道:“窗帘拉上。”
 
秀秀这辆商务车自装了小窗帘,她听闷油瓶开口回手拽妥当她那头的,并支使我拉右手边,空间不大腾挪不便,不容易的全部合好,车内立马暗了下来。
 
闷油瓶拧开手电筒,垫在玉佩下方,明亮的光线自玉中透过显得朦朦胧胧,我眯眼凑上去仔细观瞧。
 
这对玉佩用的是极好的羊脂玉,碰撞发出的声响很是催生,余韵悠长,而且玉质温润。我们三人同时盯着它看,秀秀是在琢磨霍仙姑有没有跟她提过相关的东西,闷油瓶是在研究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只剩我干瞪眼看不出所以然来。
 
玉佩雕琢的是一龙一虎,并排放置四目相对,龙吟虎啸,线条流畅雕工精致,栩栩如生,拿去新月饭店拍出的价不会比鬼玺被恶意抬价前叫出的数目低多少。
 
我转了转脖子,看了几遍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龙鳞上落,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定睛观瞧。雕制玉佩的工匠手法纯熟,落刀刻画间一气呵成,时轻时重挑不出规律,可在明亮的光线下我越看越觉得龙身上几道非常不明显的重纹瞧着别扭,这时一边的秀秀轻声念道:“颠乾倒坤。”
 
“嗯?”我抬头看她,
 
“包玉佩的锦囊上写的。”她道,伸手将虎佩翻了个个儿,眉心微蹙。
 
乾为男坤为女,霍家女子当家,颠乾倒坤这几个字我好像也在霍家某处厅堂里也看见过,于是重新去打量玉佩。原是虎踏陡峭山崖龙腾祥云环绕,这山石和云雾一靠,我瞧着深浅不一的纹路呆了会儿,突然好似魏格纳看世界地图一般的灵光一现,竟是发现两只玉佩的云纹和石纹中的几笔重笔可以完美的对上号。
 
我倒抽一口气,再看虎皮与龙鳞的雕饰,重笔虽是东一撇西一捺的,但有了方向我的思路慢慢清晰起来,一个“隹”字渐渐让我描了出来。
 
我刚要和闷油瓶说话,他却眉眼舒展,面露了然之色,伸出右手发丘指在玉佩中央轻轻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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