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淋漓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瓶邪#碰邪(九)

*这章离结局只差一个完整的推理框架,要不你们……自己试试搭一下?
*百十万字的往事可以自行脑补
*要是不吃百合当友情向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w
*前文见“越线系列”tag








【九 裴】
 
我觉得这一击下去应该会触出什么变化,不料闷油瓶指尖一落,龙佩竟咔嗒一声碎了开来,分成六片大小不一的小块。
 
“……”
 
我眨眨眼睛,看了眼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秀秀。
 
闷油瓶“唔”了一声,似乎更加肯定了,在我抓住他手腕前又是一戳,虎佩应声四分五裂。
 
我废了挺大劲才克制住去跟秀秀商量能不能降点赔偿数目的冲动,对着面露惊恐的她勉强一笑,拾起一片装模作样的看看,这一看,我顿时放下心。
 
碎片边缘是平整的,被人工修割过。
 
我们三人立刻开始给玉佩重新排序,拼图那简单多了,没多会儿功夫打散拼接完毕,合上的玉佩不见龙虎的图案,仍是表面平滑毫不见缝隙,却看云雾飘飘托出当中一个“霍”字。
 
秀秀拿红绳穿了一道后上下观瞧,微微吐了口气。我心中不由为霍家前人的智慧赞叹,且不提雕琢做工是如何惊人,这玉佩即使流出去,心存歹念之人若不知其中精巧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就算能想到重新拼接这一层,没闷油瓶这种对力道的精准控制,一榔头敲下去非得成玉粉不可。
 
“别急啊,我又不会赖账,”秀秀见我望她便眉眼一弯,如释重负一般,叹道,“祖上传下来的一点东西,去看看。”
 
我一怔,问她道:“你这带——”说着指了指我和闷油瓶,“去,合适不?”
 
秀秀眼波微动:“不,不是,我找的不是霍家机密,我去找人。”
 
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四年前我让伙计来过一趟杭州,”秀秀沉声道,“这事你还记得吧?”
 
四年前。我想了想,那时候沙海局刚动,秀秀她在霍家内部已经被软禁,给我带过一条口信,说叫人来取个东西,让我帮她护着点。记起此事我回过神,问她:“就是你现在要去的地方?”
 
像霍家这种大家族,当家人手中自是有从不示人的暗线和资源,用完一次就报废的那种,一代一代巩固下来的,一般不到最危急的时刻不会启用。四年前那次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我没问具体,几个霍家伙计去了两周后才走,携带了些笔记之类的物件回了北京。后来听小花说,秀秀对她哥哥动手重新掌权成功,那些信息帮了很大的忙。
 
当然,我对除了张汪两家的家族秘闻外毫无了解的兴趣,更别提秀秀她家的顶级机密,所以今日听她主动提起我不由诧异。
 
秀秀点头说对。
 
我不免纳闷:“上次你那几个伙计单独来也没去吴山居拿玉佩,为什么不找他们带路?”
 
话说完我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古时帝王修建个陵寝都会让工匠全部陪葬,那么此类高度敏感的地方,不是当家的人进去……真的能出来吗?
 
秀秀见我面色有异,垂眸半晌:“建国后就没有灭口这种说法了,出来后基本都是给足钱财,让隐姓埋名脱离霍家。”
 
基本二字一出口我还能不明白么,这当家的愿意放伙计一条活路,那储存机密的地方可不一定答应放进去的人活着走啊。
 
果然,下一句就听她道:“……上次的四个人一个没上来。”
 
我没搭声,闷油瓶更不会接话,秀秀神色不明地看着窗外,好半天方说下去:“全折在斗里了。”
 
“斗?”闷油瓶眸光一转,眼神瞬间冷了下。
 
秀秀忽而一勾唇:“张小哥不必如此,我害谁也害不到吴邪身上……奶奶当年就说过吴家人可以信,不然不会把玉佩给五爷。”
 
“吴家人。”我咀嚼了一遍这三个字,手垂下去轻轻捏捏闷油瓶的手指,让他不用担心。
 
“对啊,”秀秀眉梢上挑,“刚刚不是你亲口说的‘我家的人’嘛,有问题?”
 
我手一僵:“……没有,没有。”
 
这句话头带起来秀秀脸色稍微好了些,语调恢复常态,摊手将方才拼好的佩给我俩看:“这就是钥匙,只有我带人下去不会出事。”
 
我听她有详细说的意思,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秀秀一向口齿伶俐,在到目的地之前把事情经过讲了个七七八八。
 
进入要处的方法有两个,一是秀秀今日的打算,只要霍当家玉佩在手,不管怎么进出都不会出事。
 
二则是让伙计去取东西的单向走法。动用要处的时候情况定是十分危急,掌家人根本无法脱身,更别提隐匿行踪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取东西,那只有命亲信前去。要处的位置和进入方法向来是由前任当家口头相传,绝对不会用有泄露可能的纸笔记录,而为以防万一,另有一份像是备份的口头消息会传给下一辈当家的亲信。
 
上位人再怎么多疑怎么不和旁人交代东西,也多少会有几个心腹,不过即便如此,这交于心腹的要处备份消息仍是简化和加密了无数道后的只字片语。好比秀秀掌握的是一张精细的工程图,那心腹拿到的则是正弦余弦定理公式,撑死再带几个基础数据,就谨慎到这种程度。
 
有密码自是有解码本,霍家前几代传的比较乱,但自霍仙姑的前任当家开始,这事逐渐定了下来,闷油瓶的笔记里带过一笔,故而即使秀秀说的含糊我还是能听懂大概。霍家在那个时代算得上名门望族,后在入老九门时达至巅峰,然物极必反,霍仙姑这种奇女子早在几十年前便料到了霍家会有内乱一事,要处开启方式也早给秀秀全套备下,计划毫无破绽——不过这毫无破绽仍是理论上的说法,不然秀秀眼下也不会找上我了。
 
家族一大自然会有附属,像霍仙姑那一代,一个裴姓的家族因家道中落,彻底以伙计的身份归入了霍家。在那个时代,突然一日倾家荡产无立足之处的事情太多了,这种行为差不多算卖身,拿自由换条活路。不过也是摊着裴氏一家赶巧,家里的女主人姓阮,幼时与霍仙姑是街坊邻居,而且精通棋道。秀秀言她奶奶同样喜欢研究象棋,虽然讲下九门时都跟齐铁嘴解九爷绑在一起,但因为我奶奶的关系,霍仙姑平日见着他解九都有脾气。可跟水平不行的对弈更是无趣,她这下重见裴夫人,又有发小的交情摆在面前,几斤几两不能再知根知底,自然信得过。
 
裴姓这家人若是投去别家怕是落个扫院子的差事就能算得上运气不错了,然这一靠上霍家,则是一举翻身,不久便升到了心腹的位子。
 
秀秀讲到这儿喝了口水,我却猛地想起了昨夜她提到的东西,立刻将断续的言语串起来:“下棋……棋?那你家内部的那个棋——”
 
她呛了下,抬眼瞅着我无奈道:“你能不能反应慢点,等我说完再恍然大悟呀。”
 
“不过讲到这事儿,和你有点关系。”说着她又笑,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我“嘶”了声,问她:“怎么又扯上我了?”
 
“别急,从头讲,”秀秀一摆手,“你是七零年的,对吧?”
 
这的确真是从头讲,我点头。
 
“你生的那会儿,五爷联系了他们其他人去给你庆生的事儿。”秀秀解释道,我皱眉想了想,依稀记得我妈和我提过,解九爷还差点因为去迟了差点被我奶奶怼。瞧我明白她继续说:“但是那天八爷并没有到场,依交情来说也不算奇怪,但五爷亲自叫人送了请帖,这面子都不给,你不觉着奇怪吗?”
 
以前我是真没觉着这有啥问题,今天猛一下让她提起来我不由跟上了节奏,一想又回神,看着她:“去霍仙姑那儿了吧?”
 
“啧,”秀秀一脸真没意思的表情,颔首道,“是,奶奶让他帮我和她算算起名的事儿。”
 
闻声我心中无奈,再看秀秀,只见她一挑眉。
 
……好吧,秀秀岁数跟我差了这么些年,结果起名还硬是正好和我撞在一天,说不是有意的谁信。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霍仙姑到底怎么想的时候,车子颠了下,我伸手拉住把手,自然的就着她问下去:“那个她就是——”
 
“对,阿曳,”秀秀肯定了我的猜测,顿了顿道,“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曳?那姓什么?叫霍曳吗?”
  
伙计随主姓并不是稀奇的事情,然秀秀却摇头:“不是曳,八爷取了几个字,枰和曳比较像话,奶奶给她定的字是前一个。”
 
“平安是福的平啊?寓意倒不错,就是用名儿里不大好听。”我下意识地答道。
 
不料秀秀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原来是的,但奶奶加了个木字旁,楸枰的枰。”
 
我微微一诧,心道取这“枰”听着似乎话里有话,接着便听她道:“阿曳……姓裴。”








咳,那啥,我就问一句,有喜欢我的文的小天使嘛,就是看剧情顺眼的那种……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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